“那你刚才所说的，噬魔都克制我是什么意思？”
“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客观事实，而后面要说的，就是结合我个人的主观判断了。”
阿蕊娅不急不慌，甚至还给烤架上的鱼肉撒上些调料。
“当然，我所说的噬魔都是具备人形态的。那种一看就不怎么智慧的噬魔不在这个范畴。”
“还记得上次赫连婵处理掉的那只男性噬魔么？”
“嗯。”
“几年前，那时候你还没开始执行……呃，这个可以说么？”
“你指的是，保护灵依？”
“嗯……”
“没事，她知道。”
“那就行。嗯，当时刚好是你去执行保护任务前最后一段轮班时间嘛。”
“当时呢，其实我也刚好目睹了那只男性噬魔穿过位面的瞬间。”
“他和今天这只人形噬魔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身上有一种无形的薄膜。”
“就连我也看不见，但可以感受到那种膜的存在以及其特殊性。”
“你的意思是，就是那层膜，让我的空间杀招无效的？”
“嗯，就算是之前，那一层膜我都有一个八分把握的推断……就是来自于虚界空间的一种力量。”
“换句话说，他们身上的那一层膜是属于虚界空间，但你能够操作的空间力量是属于我们这个现实世界。”
“这两者是排斥的。所以你的进攻会无效化。”
“而赫连婵的攻击能够奏效，甚至直接杀死那个噬魔，说明这个膜是无法隔绝其他类型的念力转化攻势。”
“这样么……”
这个解释很合理，虽然寒靡无法去验证阿蕊娅的推断，但眼下也没有其他法子能够解释这个情况了。
“对。所以很早以前我就有了延伸思路，那就是这个膜与虚塞的关系。”
“嗯？”
“先说结论吧，人形噬魔带着膜进入我们世界，就是一种更高级的侵蚀。”
寒靡与赵灵依互望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满满的疑惑。
“现在，这个结论已经不是猜想了，因为已经被证明了。”
“刚才那只噬魔之所以逃走了，就是因为我在全力修复那层膜所穿过的位面点。这个位面点本质就是一种畸口，并且随着她的停留时间增加而快速扩大。”
“我这样说，或许会显得比较抽象。”
阿蕊娅顿了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的小包装。
赵灵依见了那东西后，小脸立马就红了起来。
寒靡则是嘴角抽了抽：“你拿这个……干什么？”
“嘛，我特意买来作展示用的。”
没错，阿蕊娅掏了一个**出来。
接着，她拆开包装，把剩下的那枚小晶核装了进去，随后又将套套给拉长。
“把晶核视作人形噬魔，这东西视作膜，很具象化吧？”
“……”
“这个洞呢，就是畸口。现在做一个假设，这个晶核具备让套套上面这个圈圈扩张的能力，但前提是这个组合处于这片凶鲤湖中。”
“在这个条件下，倘若我们把这一个组合扔进湖里，这个晶核就能够让这个圈圈不断扩张。那如果没有人去管，这个圈圈最后甚至会蔓延至整个湖面。”
“那么凶鲤湖也就不叫凶鲤湖了，而是……嗯，套套湖。”
这个比喻是如此形象，以至于寒靡不知该如何评价。
“反之，只要我及时修复了这个畸口，就像这样……”
阿蕊娅不知又从哪儿掏出一把小剪刀——
“咔嚓！”
那一瞬间，赵灵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可能，她还没完全习惯吧。
“这个圈圈被我剪掉了，那膜就和虚界断开了联系，最终这层膜便会消弭在我们的世界中。”
“而这枚晶核呢，也无法再通过这个圈，回到她曾经的地方，也没有了这一层膜保护。”
“但至于是直接溶解在湖水中，还是被我们这样的凶鲤给吃掉，那就还有待考证了。”
“此前，这都是我个人的推测哦。不过刚才她那反应嘛，那基本也是应证了我的这个想法了。”
“还有一件事呢，那就是近期虚塞的各种异常表现。看上去这些虚兽是减少了，实则很可能是膜的承载力并不足以让虚兽们在保持以往侵蚀程度的同时，让这个人形噬魔平稳穿过。”
“当然，这一点也不好说，因为上次那个人形噬魔出现的时候，并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这时，寒靡忽然想起刚才海诺的一句评价——
“那家伙的出现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于是，寒靡把刚才与海诺交谈、战斗的详细过程全告诉给了阿蕊娅。
听完，阿蕊娅眼神一亮，刚忙掏出一个小本本，把刚才寒靡描述的情况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同时，她嘴里还不断念叨着——
“大发现啊！”
“寒靡你这次带来了大收获呀！”
……
诸如此类的话。
“这件事很重要，特别是她……自称海诺这个名字是吧？”
“低级种……那基本可以说明，虚界是一个存在真实社会的世界。”
“或许，就连虚兽这个概念……我们的认知都是错误的。”
“有这么多信息量么？”
寒靡问道。
“嗯，但也不好说。总之这件事我需要及时报告给梅姐，血族和猎魔师那边也得共享一下……是一件大事。”
阿蕊娅的手速很快，简要记录完成后，便用竹签把烤好的鱼肉串好。
“先吃……我吃了就先撤了。”
“……你还是那么馋。”
“没办法啊，我每次用了能力就很容易饿。”
看着阿蕊娅大快朵颐的模样，赵灵依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原本该严肃认真的场合，为什么感觉像是在度假露营？
但她吃烤鱼的样子，真的很下饭。
于是赵灵依也拿起一串——
“嗷唔……呼呼……烫……”
“哎呀呀，小心点嘛。真是的……”
寒靡凑到赵灵依脸前，向着那串烤鱼“呼呼”吹了好几下。
眼前寒靡温柔对待赵灵依的场景，把阿蕊娅给看愣了。
她心想，敢情这俩还真是来约会的？
“咳咳，那什么……因为我修复了刚才海诺造成的畸口以后，位面之侧那边观察到虚界的侵蚀频率看上去是恢复了正常状态。”
“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嗯。”
说完，阿蕊娅又掏出两张餐盘，将烤鱼均分了两拨。
“这一盘给你俩，我走了。”
“这么急？”
阿蕊娅撇了撇嘴——
她心想：还不走？深更半夜荒郊野岭看你俩撒狗粮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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